我心里颤了一下。
不,我才18岁,我怎么能让一个孩子困住我?
我祈求他,「大壮,能不能不生孩子啊。我还小,等再过几年生也不迟。」
大壮一听这话,不高兴了。
「你是不是想逃走。」
我扯了扯嘴角,「怎么会。」
大壮紧紧抱着我,勒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娘说了,如果你不想生孩子,就是想逃走。」
这大壮娘心眼子这么多,看来想逃出去有点困难。
我只能不轻举妄动,回抱住他。「我都听你的。」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我每天躺在床上,哪也不能去。
一旦走出一定的范围,铁链就会开始用力拉拽着我,让我回去。
脚踝处被铁链磨出的厚厚茧子也似乎在告诉我别白费力了,一切都是徒劳。
我已不记得今夕是何夕,这样的日子让我每天都在做内心斗争。
一个小人对我说,这辈子就这样过吧。
周大壮虽然傻,但对你挺好。
他从来没打过你,甚至每天都会给你带小玩意回来,讨你开心。不如就这样吧,反正你也逃不出去了。
另一个小人大声呼喊着我,叫我不要放弃。
它说:天黑暗到一定程度,星辰就会熠熠生辉。
所以现在你要忍,忍到春暖花开;你要走,走到灯火通明。
你要想想你的初心,你的未来,你不可以放弃。
更重要的是,那些伤害你的人生活的那么好,还没有得到应有的报应。
04
但最近这两天,我纠结得少了。
因为我变得异常嗜睡。
天天一天睡十几个小时,没有食欲,看到什么都恶心想吐。
就连我的月事也推迟了一周。
突然有个念头在我心中浮现。
我把我可能怀孕的事情告诉大壮,让他找个大夫给我看看。
大壮一听,赶紧跑去叫他娘。
大壮娘拿着一件衣服,乐开了花,「薇薇,穿上衣服,等会儿大夫过来给你看看。」
我瞥了一眼大壮娘,这段时间,我几乎没与她接触过,就成亲那天见过一次,当时没怎么观察她。
如今看她这面相,尖嘴巴瘦面颊,长得就不像好斗之人。
我从被子里伸出手接过衣服,一边快速穿好,一边又很自嘲。
真是可笑,谁能想到有一天连穿衣服也成了我的奢求。
直至穿好后,我的内心才涌起了一阵踏实感。
大夫过来,他把了把我的脉象。
告诉我们,我怀孕了。
大壮娘瞬间笑得合不拢嘴,嘴里念叨着,「哈哈哈,皇天有眼,我周家有后了。」
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用红布包着的钱就塞到了大夫手里。
「老李,这点心意你拿着。」
一边说一边送大夫出门。
傻子也是蹦蹦跳跳拍着手,傻愣愣地笑着,「周家有后了,周家有后了。」
我摸着自己的肚子,对于小生命的到来,没有初为人母的喜悦,只感到厌恶。
大壮娘回来了,我看她心情好,赶紧找机会向她提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