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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艇上的风帆被从岛上伸出来的棕榈树及紧紧卷住了,“野马”就象被勒住缰绳似的在作着徒劳无益的挣扎。
当“月亮岛”这一意念跃入唐野的大脑时,他只觉得全身莫名地一激凌,冥冥之中有一种将要发生什么事的预感。
“嗨,晚上好,”仿佛天外来客,唐野循声望去,只见桅杆下一块避风的礁石上,盘坐着一位着一袭纯白纱裙的少女。开始唐野以为是幻觉,要不就是走了眼,可借着航标灯的光亮定晴一看,那礁石上的的确确盘踞着一位活生生的少女,给唐野第一眼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少女盘坐的姿势:她的右胳膊抵着腮支撑在礁石上,身躯呈倾斜卧式状态,二条腿一上一下交叠屈伸直,长长的披肩发用一条白色的纱巾高高绾起,那发丝,那裙裾在风中极富动感地飘拽着,整个儿坐姿使唐野联想起雕塑家笔下那尊仿佛刚浮出海面的美人鱼。
唐野定定地望着这尊美人鱼似的白衣少女,有好一会,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返过神来的第一个意念就是把她同传说中的女妖联系在一起。
“我叫尹小伊──是人。”白衣少女从礁石上站了起来。她一下子猜中了唐野此刻的想法。朦胧的桅灯下,她面部的轮廓也是朦胧的,海风吹拂着她长长的头发和裙裾,她的声音有一种梦幻的空灵。这一切使唐野产生了一种幻觉般的意识,仿佛一眨眼,这白衣少女便会幻入足下的海水──象神话中的美人鱼。
“ 嗨,你怎么不说话?”尹小伊笑了起来,“我吓着了你──是吗?”
“我没想到,真的,我是说──在这样的夜晚,在这样的地方,以这样一种意料之外的形式,”唐野已定下神来,他耸了耸肩,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一切,“真的,生活中这样的奇迹可是不常发生,”唐野已完全恢复了平静。
“是天意,”尹小伊友好地向他伸出手,“欢迎你──不速之客。”
唐野从握手中感觉到对方实实在在的存在,“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
“女妖,”尹小伊笑得轻灵。
“不!是美人鱼,”唐野从快艇的甲板上跳到尹小伊站着的礁石上,他们面对面地站在一起,唐野发现姑娘个出奇得高挑,与他面对面的眼睛竟处于一种平视的位置,以自己1.8 米的身高,这少女除去足下的半高跟鞋,少说1.75米。
“在舞场上我总是男人们放弃的对象,”尹小伊的一双眼睛捕捉起人来就象电脑扫描。唐野从心里喜欢这种灵气的女人,他是个幽默诙谐有情趣的男人,几句话便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这是个大实话,连我都几乎失去了信心。”他用手梳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我叫唐野,很高兴在这里认识你。”
“我知道,海东市大名鼎鼎的亿万富翁,名流显贵──不认得你才叫奇怪呢!”尹小伊并没有挪揄他的意思,声音充满了自然的清纯和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