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福晋慵然一笑,也许人家爹娘从商,家境富裕呢?又也许,家里的所有都给到了她身上,好方便她打点,好早些在这皇子府邸里站稳脚跟……
这些设想也不过在七福晋脑海里转了一瞬,她便没再多想了。
口中淡然答道:“余格格豪气,喜欢打赏,给了你你便接着,受了别人的好,你也提点着那些人,好生伺候。莫叫他们以为这府里只有侧福晋和文格格。”
说来说去,七福晋竟是怕府里下人苛待了余十九,也是,余十九进府时间短,还未得过胤祐召寝,那些下人惯是看菜下碟的,难免看她不上。
而那位侧福晋有儿有女的,比较骄纵,还有一个文格格,仗着在伺候胤祐的时间长,也张扬的不成样。
新梅心里有谱,轻声应下了,“是,奴婢省得。福晋您待余格格宽厚,是她的福气。”
七福晋笑笑,没再多话。
而这边厢,余十九回了珊瑚院,正在屋内百无聊赖的数着她的珍珠,陈氏推门进来唤道:“十九,你怎么还不梳洗打扮?”
“又在玩儿珍珠,诶,说起来你这些珍珠到底哪儿来的?”
陈氏坐到余十九旁边,随手捡了颗珍珠在手里把玩。
余十九含糊道:“家里带来的。”
这也没说谎,这些珍珠都是余十九临出发前在望世池底兜来的,这些东西望世池里到处都是,包括给七福晋做面膜用的海藻,余十九看它们和看石头没什么区别,倒不知道这里的人对这些东西竟那么喜欢!
“那你阿玛额娘营生不错啊,不过你也不能过分抛洒啊,金山银山也有用完的一天。”陈氏语重心长的劝着,像在教导家里的小妹。
余十九顺手抓了一把珍珠到陈氏手心,笑的娇憨:“用完了就算了呗,反正我就带了这么些来,迟早洒完,你要是喜欢,你就都拿去。”
陈氏放下珍珠,吐舌道:“无功不受禄,我不要。”说着她又去摆弄余十九的发髻,“我给你梳头吧,今晚家宴,虽说咱们不去和谁争,收拾妥帖些总是好的。”
余十九无谓的让陈氏梳理自己的头发,陈氏手巧,没一会便把那一头青丝绾成了垂柳髻,钗了一柄银簪,又坠了两颗珍珠。
余十九皮肤白,眼又大,鼻梁又高,这简单的发式很衬她。
额前一绺刘海被她一口气吹的摆动了下,朝陈氏竖起个大拇指,称赞道:“陈姐姐你手真巧。”
“那当然,我刺绣才厉害呢,哪日福晋若赏些绸缎布匹下来,我给你做两身衣服。”陈氏挑挑眉,对自己的手工分外骄傲。
“那敢情好,嘿嘿。”余十九也不与她推让,二人又说了些七七八八的小话。挽着出了门去,富察氏与李佳氏也收拾妥帖了,正坐在院中嗑瓜子闲聊。
“敏敏,你说,今晚主子爷会召谁侍寝啊?”
李佳氏声音又柔又绵,眼光也似有些羞赧,纤长的睫毛扫在眼睑上,盖住微弱的红晕,如花蕊娇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