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心神俱裂,正要开口,忽听轿子后头有马蹄声凌乱地传来,隐隐还有人高声大呼:“莫要打!莫要打!大胆!你们好大的胆子……”
众人一愣,远远只见一个身穿绯色官袍的胖硕男人匆匆骑着马奔来。
临近小轿之时勒缰下马,躬身走到小轿边,一甩袖子跪了下来:“卑职参见侯爷,侯爷受惊了,这些个不长眼的小人,卑职即刻就将他们撵走!”
“什、什么?侯爷?”采石场老板脸色一白,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是知道城中有长平侯府的一处宅院,但这么多年久不见人,谁想今天出来,正好撞见了这个煞星了!
一听是个侯爷,苏落不住沾沾自喜,果然抱了个好大腿,她又是个惯会狐假虎威,从衣袖中拿出一块木牌便道:“知府大人来得正好!,我有证据自证清白!”
“这木牌,是当日在案发现场找到的,而这木牌上的雕花纹,是以极其精准的双面纹的手法来雕刻的,需要一左一右双手雕刻才能显其精准之处。。”
“而采石场老板的衣领,也正是用双面纹手法绣制,他的左手拇指内侧和食指有厚茧,而一个采石工,何曾能每日用两根手指呢?这就足以说明一切。”
“你这个臭丫头,我杀了你!啊……”
苏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从后拉了一把,随即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随即就听到头顶有个清泉一般的声音响起,“带回去,好好审。”
楚惟逸又一次救了她的性命。
苏落冲楚惟逸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今日多亏公子相救。”
楚惟逸目不斜视地擦着她的肩膀走过,冷冷出声:“只是给你一天的休沐都能闹出这样的事,你这么个麻烦,还是跟着我去江南好了。”
“江南?”得到消息的楚桓匆匆跑了过来,急急问道:“公子要去江南?”
楚惟逸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目光悠远:“嗯,你二人回去收拾一番,明日便出发。”翌日清晨,一辆低调的马车从长平侯府出发,顺着南行的官道一路进发。
行了大半日后,马车停在了一家驿站的门口。
只是被驿馆里的人领着走进房间后,她才发现楚惟逸和楚桓两个人都没有从马车上下来。
她不由心下一慌,所有的困意瞬间被驱散了。
坏了,他们不会是故意想把她撇下不管,自己走了吧?
她立马冲出了房间,追到了驿站的门口,却看见马车还停在原地,心里顿时一松:“还好还好……”
楚惟逸已经下了马车,正扶着楚桓的手助他下车。
“谢谢哥哥。”楚桓对着楚惟逸拱了拱手,脸上全是亲昵之意。
楚桓的声音清楚地传到她的耳中,像惊雷一般将她劈了个外焦里嫩!
哥哥?楚桓居然叫楚惟逸哥哥?他不是楚惟逸的书童吗,怎么会叫哥哥?
难道……楚桓是楚惟逸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