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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杨笑得春风拂面:“柯助,谁也不是一开始就是朋友的,不过聊几句,互相了解一下,就是朋友了。”
“你做朋友的门槛真低。”柯以寒评价。
米杨:“……”
米杨强行开启闲聊模式:“柯助,我看你这段时间都住酒店,应该不是小春城本地人吧?”
“不是。”
“那柯助你是哪里人啊?”
“我老家在五音市。”
“不是吧?好巧,我也是五音市的,柯助,咱们还是老乡呢。”
“是吗?好巧。”柯以寒道,可眼神可一点没有“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欣喜。
“真是缘分啊缘分,”米杨适时地表现出造作的惊喜,“柯助,可能以前我们还在五音市擦肩而过,读过同一所学校呢。我高中在五音三中,你呢,哪所学校毕业的?”
“我也是三中的。”
“天啊,我们除了是老乡还是校友!”米杨强开缘分副本,“柯助,我们真是太有缘了!”
和你很有缘的柯助笑笑不说话。
身残志坚的米杨继续尬聊,问了是哪届学生的常规话题,开始拐进主题,她假装八卦地问:“柯助,咱们一样大,但你已经是公司的二把手,我听说你还是集团董事长的特别助理,好厉害啊!你这么优秀,高中时一定有很多人喜欢你,向你表白过吧?”
这问题明显超纲了,柯以寒浓眉一皱:“刚认识的朋友也聊这个?”
“好朋友都聊这个,”米杨强行升华友情,让眼里的崇拜更真诚一点,“说一下嘛,是不是有好多人喜欢你?”
“是有几个。”
“真好,我读书时都没人喜欢。”米杨适时表示羡慕,“那些向你表白的人,你还记得她们吗,后续有发展吗?”
“没有,”柯以寒眉皱得更深了,“没什么印象,也都不记得了。”
“一个都不记得了吗?”
“难道我该记住吗?”
“被人表白这么美好的事,大家都会记住的啊。”米杨理所当然道。
“可我又不认识她们,突然莫名其妙地被表白,对我来说,只觉得是一种打扰。”柯以寒奇怪地看她,继续面无表情地说,“我记忆力很好,如果我对她们毫无印象,这说明,这些事根本没有被记住的必要。”
米杨脸色一下子变了,感觉心毫无预兆地被正面打了一枪,瞬间被打穿了,连痛都来不及。她本能地辩驳:“你这样说,喜欢你的人会伤心的,可能她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那又怎样?对我来说,那只是个陌生人。”柯以寒不带情绪地评价。
陌生人?所以自己这么多年,在他眼里,只是个陌生人?
米杨感觉自己像被什么生生地被噎住了,刚才被打穿的心开始感觉到痛了,她还想说什么,柯以寒抬起手,看表。
“时间到了。”
“啊?”
“二十分钟到了。”
米杨这才反应过来,今天的朋友时间到了,但她也没什么话要说了。柯以寒那三个字陌生人,那一句不值得记住,一下子把她跃跃欲试的心给拍死了,拍到谷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