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时间烟雾缭绕。
见他沉默,宁安渺也从床上下来,随手将长发盘在脑后,径直进了浴室,想清洗掉刚才那些暧昧的痕迹。
关于离婚,宁安渺其实已经想了很久。
这三年来,她一直像是后背绷著一根弦似的活着,心里仅存著“他至少也有一点点爱自己”的侥幸,才勉强苟活至今。
其他人的恶语相向,她可以充耳不闻;陆母的讽刺挖苦,她可以忍气吞声。
因为她相信,陆宴始终会站在她这边。
结果证明,她错了。
看清他的态度后,那根弦突然“嘣”的一声,断了。
单向奔赴的感情,她看不到光。
——
等她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男人依旧保持着刚才的位置,手指间夹着的烟也已经快要燃到尽头,只剩下黯淡的星火。
他从不在房间抽烟。
“离婚?”他掐灭了手里的烟,脸上几乎没什么情绪波动,只是重复了一下她进浴室前的内容:“你想离婚?”
宁安渺只思考了一秒,随即点头。
她洗了个澡之后更清醒,离婚的念头,也愈发的坚定。
“为什么想离婚,因为我不让你怀上孩子?”陆宴问道,好像两人对话的内容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而这个问题,却也同样刺痛了宁安渺,他说话的姿态,好像在讥讽她无理取闹。
她的忍气吞声,她的充耳不闻,原来只不过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
在他的眼里,她这三年的付出和忍耐,不过是一件无理取闹的小事!
“不是。”她眉眼轻挑,忽然失去了所有解释的力气,“我觉得我们的婚姻没意思了,甚至可以说是乏味可陈。”
“没意思你刚才还那么主动。”
宁安渺:……
“我累了,陆宴。”她捏了捏眉心,已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今晚就当是和平分手炮,等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去办理离婚手续。”
“考虑好了?”
陆宴的语气淡淡,并没有打算再为他们两个的婚姻找什么挽回的余地:“那就睡吧,明天再安排明天的事。”
话音刚落,他就移开了视线,转身也要去浴室,和往常一样事后冲个澡,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也是,他早就预谋很久,又怎么会觉得意外?
应该是正合他意才是。
宁安渺扯了扯唇角,自嘲的笑了笑,光着脚去拿吹风机,准备吹头发。
湿漉漉的头发不停的滴水,顺着发丝滴在了地板上。
她没注意,一脚踩在积水上,忽然脚底打滑,整个身子骤然往后仰!
宁安渺顿时尖叫出声,双眼因为惊恐而骤然放大。
她看到一个庞大的身影冲过来,想要把她拽住,可同样因为地板太过湿润,而齐齐压了下来,男人的额头重重地撞在了她的额头上。
“砰!”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宁安渺心想。
离婚就离婚,故意想用头撞死人,算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