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听来,娘子见多识广,令人钦佩。”
谢婉清手一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试探了这么久,她居然都没察觉?
这才多久,她居然就放下了戒心,是沈修远病的太有欺骗性了,还是她脑子生锈了?
脑子飞速转着,谢婉清赶紧道:“大湾村背靠山丘,隐蔽而居,前些年战乱天南地北在那里落户的人不少,我也是年幼无知时跟一位老者学过一些罢了。”
战乱是真的,大湾村隐蔽贫穷也是真的,但原主每日被父母拘在家里干活可没有时间出门。
更何况那种情况下,真有擅厨有本事的人,随意找个不错的城都能过得舒坦,为何会留在大湾村?
话中漏洞太多,谢婉清不管他信不信,反正脸上就是一种笃定的态度,真像那么回事儿。
沈修远没有再追问,只笑了笑:“娘子运气好遇到了能人,与我当初一般。”
“哦?”谢婉清来了兴趣,探究的看过去。
沈修远就说:“先时家里生意一般,勉强糊口,长山书院束脩高昂,父亲便亲自给我开蒙,若非后来巧遇梁先生,我怕是继承父亲衣钵,守着这个铺子了。”
谢婉清就想起来了,书中提过,沈修远的开蒙师傅梁先生是先帝时期的两榜进士,先帝穷兵黩武重武轻文,十六年前先帝病逝,皇子藩王夺嫡长达一年,朝廷贬黜升官来来回回受到牵掣的人颇多,梁先生就是其中一个。
后当今登基为帝,为完成先帝遗留的统一霸业,又是多年的征战,前些年,玉朝一统,今上开始新政,鼓励农桑,提升文人地位,但对于此前夺嫡之中被卷之人,到底有些忌讳,亦或者是懒得重启,所以提拔的多是寒门新科。
好在,这位梁先生生性豁达,乐山好水,在书中,除了与沈修远有一段师徒情外,便流连山水间,时而留下一些精妙绝伦的诗文,倒也算是真正的文人雅士。
“既是相公的先生,可是要去探望一二?”
沈修远摇头:“梁师傅如今不在诏县,等他下次回来吧。”
谢婉清想,也是,不然也不会对沈修远此前的事儿不闻不问了。
下晌,晚霞漫天,谢婉清将素菜扔进锅里,又分出来一部分卤汤开始卤肥肠。
晚间天色擦黑,码头的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