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言说戮厂公早便染了怪疾,命不久矣。”
“当真?!”越罗并不怎么相信。
“阿杳哪敢欺骗小姐?。”阿杳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衣袖抖动间露出手腕上即将痊愈的伤痕,”奴婢此前也见过戮厂公几次,那日戮厂公前来宣旨,他的唇色不同于往日,红得不似常人。国师还说,圣上赐婚,并非全是因戮厂公八字压得住邪祟,还因小姐的八字恰巧适合给戮厂公冲喜!”
越罗回想宣旨当日,当时只顾着斗智斗勇,并未过分观察戮青苏的脸色,现在想来确实有些奇怪。
常人即便是涂了胭脂也艳不到堪比红蔷薇的程度。
更何况“太监”二字是戮青苏的逆鳞,为了凸显与正常男人相比无非少了几两肉,他大概率也不会使用胭脂引人笑话。
想到这里,越罗舒舒服服地躺下,头枕双臂,将一条翘得老高的腿搭在另一条腿上。
顺从圣旨嫁过去熬死了戮青苏,谁还回越府?住在戮府守着他的遗产吃吃喝喝不好么?
如此,兴许还能避开其他的政治联姻,搞不好还能在东厂立起一块贞节牌坊!
豁然开朗!神清气爽!
越罗伸了个懒腰,下了床榻,好几天没打上拳了,得松松筋骨。
正打得兴起,越罗却不知“三小姐又发疯了”这句话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府中传播,越达一进家门便听闻了此消息。
赶到东澜苑之时,越达只见未着外衣的越罗立在银杏树下,一手揪着巾子擦拭汗水,一手举起紫砂壶咕嘟咕嘟地豪饮。
越达摇了摇头,站定良久后退出门外,照例将阿杳叫来传话。
“戮厂督设宴东厂,伺候小姐梳洗更衣,酉时随我赴宴。”越达言简意赅,并未表明戮青苏设宴的用意。
阿杳回去东澜苑将设宴的消息传达,又备足了热水伺候越罗梳洗。
越罗向来不喜欢饭局,更何况是戮青苏设下的酒宴。
这一去,她的心里没有底。
会不会又是宣旨时的情形?
“长了张人嘴愣是不会说人话。”泡在浴池里的越罗越想越气,又想起戮青苏那差点儿便落在她唇上堪比流氓的吻,不住抬起湿漉漉的右手对着下半张脸抹了一把。
这个吻让越罗突感悲哀,在曾经那个属于她那繁荣开放的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