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被他小心的扶起,轻轻的靠坐起来。
汤是温热的,季凌用汤匙一勺一勺喂入妇人口中。
少年眉眼如画,神色间恬淡温柔。
妇人喝了一口就捂着嘴不停地咳嗽,每一声都咳在季凌的心上。
季凌眼底划过一抹自责,娘的病又严重了,都怪他没用,要是他有足够的银子就可以给娘治病,娘也不用这般痛苦。
季母勉强止住咳,唇色发白:“你哪里来的银子买肉?”
“你是不是把科考的盘缠都花掉了?”说着她的语气激烈起来,“我都跟你说了很多遍,不要乱花银子!我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哪里比得上你的前途重要?”
季凌眼中满是固执:“娘,您不能这么说!在儿子心里,什么都不如您重要!”
“唉。”季母无奈,季凌的孝心他知道,可她病的这样重,只是吊着一口气罢了。
如今她最大的期许就是看着儿子科举考中,早日成亲,这样她去的也安心些。
季凌多少能猜到她的心思,他紧紧咬着后槽牙,暗暗发誓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他要她长命百岁,要她安享晚年,含饴弄孙!
巳时时分,季凌背着背篓出去了一趟。
大岈村背靠一座山,其形似人牙,村民们便世代称之为大岈山。
山上药草野菜众多,村民们靠山吃山,衍生出许多谋生手段。
比如打猎,又比如采草药。
季家家徒四壁,季母得的又是极需要银子的病症,季凌只好去山上采些治病的药草,多的还可以卖到药铺去。
季凌刚走到村口,就听见几个碎嘴的大娘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时隔四五天的光阴,已经足够村里人把秦瑶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了。
他对这种闲事并不感兴趣,手抓着背篓往上提了提,面不改色的向前走。
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喊住了他,季凌回头目露疑惑:“刘婶子,怎么了?”
姓刘的妇人挤眉弄眼的,语气暧昧的暗示他:“季凌啊,你可真是艳福不浅呐!”
“什么艳福不浅?”季凌云里雾里的。
刘婶子却不肯再说,挎着篮子和几个老姐妹神神秘秘地走远了。
季凌一脸茫然。
打听之下,这才知道,原来是秦壮家的闺女当众向他表明了爱慕之心!
季凌又惊又怒,还有一丝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