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气的当初吐出三升血来。
他这一生可以说是成也陆惜,败也陆惜。
当年陆清平下手太狠,他要是不装出一副情深无悔的假象,再拿捏住沈稚卿,恐怕现在早就被贬出京城了。
可做是一回事,被当众揭破就是另一回事了。
更何况现在说这些话的还是沈稚卿!
“孽障!孽障啊!我与你母亲分离,你不劝和也就罢了,怎么还在这里搬弄是非?我怎么就教出了你这么个口毒心狠的东西!”
“比不上父亲你表里不一!”
沈远致这下是真怒了,再由着沈稚卿这么胡说下去,他以后还有脸见人吗?
“还不闭嘴!”
满脑子只剩下让沈稚卿闭嘴的沈远致也顾不上说好话了,侧身用肩头撞开陆惜就抬起胳膊冲沈稚卿的面颊打了过去。
眼看沈远致来势汹汹,沈稚卿暗道一声不好。
可她如今的身子到底不比前世练武之后,匆忙中竟然闪躲不开,陆奉刚才为了防止陆惜跌倒,下意识的就扶了一把,这会儿也空不出手。
沈稚卿暗叹一声。
罢了。
这一巴掌她受了,只要沈远致承受的起后果!
就在她放弃挣扎时,黑暗中却有一物破空而来,端端正正的袭在了沈远致的膝窝上。
沈远致顿时两腿一软,当场就跪了下去,连沈稚卿一片衣角都没摸上。
匆匆站稳的陆惜看也没看沈远致一眼,拉着沈稚卿打量:“快让娘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大哥,你干什么吃的啊?分不清轻重缓急吗?我摔了有什么打紧?卿儿要是伤了,你要我怎么办?”
陆奉刚才慌了神,这会儿被妹妹训斥也不辩驳:“是我不好,没防住沈远致这鳖孙,回去让你们娘俩抽顿出气,现在先看看卿儿有没有哪里伤着了?”
“娘,舅舅,我没事,别担心。”
她嘴上宽慰着陆家兄妹,眼睛却暗暗的在地上寻索着。
果然。
只见沈远致脚边不远处,一颗指肚大小的石子儿正静静躺着。
能在刚刚那种情形下,匆忙出手还力道准头半点没丢的,沈稚卿只能想出一个人。
——越国公萧逸之。
那木头桩子竟然还没离开。
想来应该是担心她,所以才在暗中跟着。
沈稚卿心中一暖,暗暗朝着某处摆了摆手,无声道了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