坷芸本来是不想哭的,可人就是这样,在受委屈的时候,若是没有人理你还能忍得回去,一旦有人透露出一点的关心,那最后一次的坚持也会溃不成军,泪水再也不受控制。
“我没事,只是一些小毛病,休息休息就好了。”
她忍着哽咽的声音,嗓音却是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沙哑。
“坷芸,你的声音不对?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瞒着我?”
他越问,沈坷芸越觉得哭声难忍。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很严重?你到底得了什么病,你如果不告诉我,我就只能告诉伯母你身体不适了,伯母一直卧病在床,你也不希望她担忧吧?”
邹凯最知道她怕什么,自然也知道如何拿捏她。
沈坷芸果真是怕了,她再也忍不住的哽咽:“我,我怀孕了……”
这本来是一件多高兴的事情啊,可偏偏这孩子和癌细胞一同降落在她的肚子里,这无疑是现在就让她想清楚,保大还是保小。
电话另一端久久没有声音,就这样听着她哭,半晌后才开口。
“他知道吗?你怎么打算的?孩子要生下来吗?你和他,还要这样靠下去?”
沈坷芸把心里的委屈哭出来,到也觉得好受了许多,整理好情绪,大脑一片空白,根本给不出他想要的答案。
“小凯,我需要一点时间好好想一下。”
想清楚到底要不要离婚,想清楚,到底要不要这个孩子。
“好,坷芸,不管任何时候只要你想离开我随时可以带你走。”
邹凯的话就像是一颗定心丸,让她那颗浮躁跳跃的心终于有了着落。
邹凯是个孤儿,是沈坷芸的父亲一手资助的孩子,后来也认了她的父亲做义父,算得上是沈坷芸的半个哥哥。
邹凯很争气,从来成绩都是名列前茅,毕业后更是成为了国内屈指可数的顶级律师,前途无量。
而他对她的好,从来都是细致入微的,大到父亲去世的时候,他始终陪同左右,小到感冒发烧时他的端茶倒水。
沈坷芸想,这五年的婚姻时光里,甚至邹凯陪伴自己的,比季瞳还要多。
她正想着,房间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她循声看去,就见季瞳高挑的身影,房间里没有开灯,他站在那里逆着光,五官看不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