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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无光。
苏蕙垂眸,目光定在那早已灰暗的红线上:“月老,你说……为何会如此?”
月老却只是道:“缘起缘灭,只能听天命,顺天意……”
苏蕙摇头:“月老,你并未解我的惑。”
月老见她眼眸微红,不忍道:“这不是惑,乃是结。帝后,您与帝君之间……或许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共枕千年,彼此了解如斯,哪会有什么误会?
无非是倦了,冷了,乏了,腻了。
再长的情,终也不抵光阴的消磨。
苏蕙怔怔离开了。
走到林边,她终是压不住心头刀绞般的痛楚,一口鲜血自喉中涌出,沾满了她素白的罗裙。
她一步步朝着忘忧宫走,如一截没了魂灵的枯木。
仙人结缘,许以来生。
她当年和凌珝结缘时,对着天地许上了所有,换这一份抵死情深。
如今失了情,也难怪仙魂要散去……
“蕙儿,蕙儿!”一道声音遥遥传来。
苏蕙回过神,一道熟悉的人影从天边而来,却是义兄郎玚。
郎玚乘仙鹤而来,目光焦灼,一见她就道。
“蕙儿,帝君忌惮苏家势大,栽赃义父与魔族有染。铁了心要灭苏氏一脉,你且速速随我离开这仙宫,若留在此地,恐也会被凌珝所害!”
苏蕙一怔,连连摇头,只觉难以置信:“凌珝若真想灭苏氏一脉,又怎会派你去查此事……”
郎玚急切打断她的话:“如今的凌珝,早已不是那个大荒之地的被废储君,他是高高在上的帝君!我拿到手的证据全是苏家谋反铁证。蕙儿,趁暗卫还未发觉,快同我走!”
他牵住苏蕙的手就想把她带上仙鹤,就在此时,四周突然亮如白昼。
苏蕙脸色煞白,这才发觉手持仙器的暗卫已将此地团团围住。
“蕙儿,走——”
郎玚拼命将苏蕙推上仙鹤。
然而话音未落,一柄利剑从天际而来,穿透郎玚胸口。
剑上寒芒震荡仙魂,那是凌珝的太阿剑。
当初郎玚用万古白木,造出了这世间唯一一把能诛仙的太阿剑,赠予凌珝。
凌珝凭着此剑,从大荒之地杀回仙宫,成为一代帝君。
如今,这剑却刺进了郎玚的胸膛。
“不——!”
苏蕙满手皆是郎玚的血,那血如此滚烫,一如郎玚曾经的满腔赤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