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能养我们一辈子?”
小丫头说话脆蹦蹦的,半点不像人前沉默寡言的性子。
小鱼儿给说得抬不起头,晶莹的水滴落下。这就伤心上了。
香枝不忍看,转身端了药碗。
“大姐,吃药了。”
对上来的杏眼红彤彤。
药碗是粗陶胚,有些烫手,姚香穗就着香枝的手端住吹了吹,一股苦涩的药味未喝已先觉苦了。
抿了几口,温度尚可。忽听外头又有人说话。
“有人在家吗?”
小鱼儿用衣袖荡了把脸,吸着鼻子跑出去,声音扬来:“翠花姐,我大姐醒了!”
傍晚暮色朦胧处,一纤巧身影遥遥走来,上身嫩青色窄袖襦衣,下着秋香色长裙。手上挎了个小巧玲珑的篮子。进门先道:“你这傻人,怎好好的就和墙过不去了,就你家这房子竟也没塌!”
说话还真是不饶人。
“北山哥听说这事,一早打了半斤黄骨鱼,我上午有事,后又听说你去下杨村看大夫了,这不刚家里忙完得了空。”
她话里的北山,是村里外来户人家,原先和姚家有些交情。后来北山爹娘去外头做生意不知得罪了什么人,给人做到大狱里去了,再出来家产全部抄没,北山爹郁郁不得志熬了三四年没熬过那年冬天。
原主没有爹娘后曾蒙受过北山娘的照料,都是遭逢大难的人,见面不说相熟,但也互相暗地里有个帮衬来往。一来二去,也算走得比较勤。
香枝捧过篮子,临到翠花耳边道:“北山哥真有心!翠花姐姐快劝劝,您说话管用。”
翠花掩嘴笑,“枝丫头这嘴,就是会哄人。你自个儿听听!”
姚香穗不说话,未曾深想这话里的意思,平静的面皮底下是惊涛拍岸的波涛汹涌。她成了梦境里的人,很有可能是她魂穿了。否则,哪怕是梦也不会这么真实又无缘无故的降临在她身上。过去活了近三十年的她死了吗?姚香穗不怎么怀疑,毕竟那个病也占了个癌字,哪怕她维护得再好,还是没有治愈的可能。
脑袋里有点木,这里的一切她已经通过梦境熟悉,唯一不适应的是那点不真实的飘忽感。
原主既不畏死何怕活着,不过是被人摆了一道,竟弄成眼下的惊天动地。姚香穗在心里苦笑,烂摊子一堆,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