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万事莫与自己身体过不去,何况大人也不是心狠之人。”
听了这话,滕玉意不由嗤笑道:“他还要多绝情才算心狠。”
比起在这儿受蔺承佑和自责的折磨,她宁愿一死了之。
但她还是没能等到娘来接她,连娘的模样都快忘记了……
夜阑。
因为手腕和膝盖的疼痛,滕玉意辗转难眠。
“吱”的一声,房门忽然开了。
她转过头,在橙黄色的烛光中,一袭墨色长衫的蔺承佑缓缓靠近。
滕玉意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你,你又想干什么?”
蔺承佑睨了眼早已凉透却纹丝未动的药,眉不由紧拧:“我若想对你不利,你还能安然无恙地躺在这儿?”
闻言,滕玉意心头一窒:“我倒盼着你给我个痛快。”
她望着映着烛光的脸,点点苦涩从心底涌上。
在蔺承佑还是“书生”的日子,会温柔地叫她阿意,会教她识字念书,更会和她一起折千纸鹤。
蔺承佑看着那道似是想从他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目光,眼底一冷:“冥顽不灵。”
说罢,他挥袖而去,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夜渐深,滕玉意睁着干涩的双眼望着床幔,心恍若正被银针刺着。
她扯开唇角,低吟着蔺承佑教她的诗歌。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夜风卷起地上片片落叶,吹动着门外之人的衣角和发梢。
等房内的低吟渐渐消失,变成了均匀的呼吸声,蔺承佑才转身离去。
又过了几日,滕玉意的手勉强能动了,只是这几日她再未见过蔺承佑。
“采菱,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她望着院内盛开的桃花,有些失神地问了一句。
采菱正捡着掉落在地上的花瓣,头也不抬地回道:“二月二十三了。”
闻言,滕玉意低头看着手中在囚车上折好的千纸鹤,心绪飘远。
十二年前的今日,羽鸣山的桃花也开的这般好,娘也是在这个满山桃色的日子离开了她。
谁成想十二年后,她不仅没等到娘,反而遭心仪之人灭了山寨。
采菱捧着一手干净的桃花瓣走了过来:“这些花瓣洗净可以做成桃花酥,姑娘可喜欢?”
滕玉意无心思及其他,只是点点头。
突然,院外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