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地跑进公主殿。
项灵瞳孔一颤。
秦军虽围城三月,但楚国的城墙坚不可摧,百年来从未被攻破,怎么会……!?
她走出殿门,只见宫人四散奔逃,花盆坍倒,一片狼藉。
项灵提起裙摆,转身就朝悦心殿跑去。
殿内,空无一人,只余一把她无比熟悉的琴在桌上。
项灵怔然走近,指尖轻轻拂过琴弦。
指尖被划破,殷出一粒鲜红,连带着心也猛地一痛。
——她的驸马在城破时抛下她跑了。
也好,跑了也好,跑了就安全了。
项灵抱起琴,转身朝启运殿走去。
启运殿。
项慕云忍着巨大的哀痛,盖下投降书上最后一个印章。
此书一旦交出去,楚国将不复存在。
“王兄……”
项灵走到书桌前,她看着形容潦倒的项慕云,眼泪倏然落下。
项慕云抖着手摸了摸她的头。
他忍住心中的酸楚,狠声道:“待会你随荣将军出城,以后去掉国姓,好好当一个平民女子。”
项灵连连摇头:“我要同王兄一起,那儿也不去。”
“听话,经此一败,我若逃,百姓必受残害!”
项慕云狠心挣开她的手,唤来荣将军,带走项灵。
项灵不肯,可终是抵档不过,被迫离项慕云越来越远。
殿门口,她猛地回头的看了项慕云最后一眼。
却只见项慕云抽出腰间佩剑,一道剑光,随即便是满目鲜红。
“王兄——!”
项灵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奋力挣开抓着她的手,她踉跄着跑回项慕云身边,眼泪溃然决堤。
“王兄,你不要走,你不要留我一个人……”
她摸着哥哥满是鲜血的脸,张皇失措。
项慕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只涌出更多鲜血。
社稷死,君主亡。
他是楚国的王,楚国亡了,他怎能苟活。
项慕云想抬起手,最后擦去妹妹的眼泪,可早没了力气。
那温柔的眼一点点失去神采,再无声息。
项灵痛哭出声,凄厉的哭声响彻王宫。
此时,一个内侍捧着一封信,颤颤巍巍的禀报。
“公主殿下,秦军眀言要王君以败国之实,于三日后,在城外亲手献上受降书,不然便屠尽楚国百姓!”
荣将军闻言,不禁倒退一步。
喃喃念道:“这分明就是借口,就是折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