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与秦安王不过是婚约在身,不过臣妾倒庆幸他战死沙场,若不然便不能与陛下,长相厮守了。”
”你这薄情小娘子,秦安王骁勇无双,为国捐躯,你竟敢说庆幸。”
我心中一片冰冷,面上却娇嗔道,”臣妾只知陛下九五之尊。”
这话取悦了老皇帝。
老皇帝夜夜笙歌。
我在他身边如履薄冰,既要忍着恶心,又要小心谨慎地给他下毒。
这一番下来,他的身子早就亏空得不成样子。
病来如山倒,他一倒,皇后和贵妃全都露出马脚,企图在皇权上分一杯羹。
唯独我无子无嗣,全仰仗着这位陛下。
寒来暑往,他觉着我对他是有几分真心,隐约动了想要让我替代贵妃的打算。
老皇帝拍了拍我的手,道,”若人人都像煊妃这般纯善,朕该省了不少心。”
我轻叹口气,将那碗苦得发晕的药,一勺一勺喂到他的口中。”
良善又有何用,在这后宫,若无陛下撑腰,总是不够硬气的。”
老皇帝没多说,挥了挥手让我离开了。
从乾清宫回来的路上,又撞见了修懿。
他总爱在宫墙前那一簇茉莉花从中驻足,听说当年他冒犯贵妃,被人杖责五十,还命他爬回寝宫。
他年幼体力不支,爬到这茉莉花丛旁,便昏死过去了。
不知道被谁发现,才捡回来一条命。
他听见动静,回过头,见着是我,才露出一个清和的笑。
宫道无人,只有他一袭玄衣长立,岁月恍然重叠,生死好像已然无隔。
进宫一年,我时常见他在这里,每次出乾清宫,他总陪我往前走一段路。
这么一段路,大抵是我在暗不见天日的仇恨中,唯一的慰藉。
他看我的眼神既带着尊敬又带着疏离,但还有些胶黏,藏在眸底。
这一两分似是而非的情谊被他压得极深,只在风寒之时,他侧身为我遮挡,才稍稍流露。
我心里觉着可笑,在这后宫当中,难不成六皇子对我那扶不上墙的三妹,确有几分真心?
我忍不住上前一步,”殿下,又来拜见皇后娘娘?”
修懿神情温润,说出来的话,却很是没有分寸。”
若说,是想来拜见煊妃娘娘呢?”
我心口微颤,垂眸道,”芝兰宫冷寂,若是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