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声开口:“你先回去吧,我想独自走走。”
说完,他便抬步离去。
裴容望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黑夜中,眉心紧皱。
他越来越捉摸不透,蒋城聿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了。
翌日。
裴容来到长乐宫看望沈棠时,白芍正巧从御膳房拿了桂花糕来。
他拿起一块递给她:“阿棠,尝尝看,是不是你最喜欢的味道。”
沈棠正想摇头,但飘来的香甜让她觉得有些熟悉,便接过咬了口。
绵软的糕在口中香气四溢,却让她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裴容不知所措:“怎么了?不好吃?”
沈棠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些哭腔:“不,很好吃。”
“像……像是阿聿做的。”
可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信。
大抵,是她忘记了曾经蒋城聿做的味道吧。
裴容却看着那盘桂花糕若有所思。
吃完一块,沈棠再吃不下第二块。
白芍担忧地在一边劝道:“主子,您再吃点吧,您日日都吃那样少,身子怎么受得住呀?”
“不了。”沈棠笑容苍白地看向裴容,“阿容,我想在宫里走走,你陪我好吗?”
裴容心疼不已,点头答应。
两人从长乐宫出来,一路走到御花园。
沈棠眼下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裴容见她有些喘不上气,忙扶着她在凉亭中坐下。
她望着御花园中的日光:“阿容,你还记得我们幼时养过一只鹦鹉吗?”
“记得。”裴容露出淡淡的笑,“你非要给它起名叫小玉,给阿聿气了好几天。”
沈棠却缓缓敛了神色:“后来有一天,它突然就不见了,我们都以为它是飞走了,直到有宫人发现它死在冷宫中。”
“那时我便想,它是不是知道自己快死了,所以悄悄离开,不让我们看见它痛苦的模样。”
裴容一怔,莫名觉得不安。
他深深地看着沈棠:“阿棠,你不要胡思乱想,替你寻药的锦衣卫很快就回宫了。”
沈棠喉间一阵苦涩。
“你说……若是我死在阿聿面前,他会难过吗?”
“阿棠!”裴容拧起眉。
可余下的话还未说出口,两人便听见不远处传来的说笑声。
只见石榴树下,蒋城聿与秦皎相对而站,脸上洋溢着笑。
下一瞬,秦皎忽地踮脚,在蒋城聿的唇角落下轻轻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