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得很快,还在卯时,太阳刚刚露脸那会,唐美清就被院子里的唯一一只公鸡打鸣声给吵醒了。
鸡打鸣,这就意味着她必须要起来干活了,不然的话,今天的午饭也会被继父给苛扣掉。
清扫完院子,又去小厨房开始煮饭,闻着米饭特有的香味,唐美清口水直流。这几天听家里抱怨,村子里今年收成不好,所以米饭这等粮食是最为珍贵的。罗庆有为了提防继女在煮饭的时候偷吃,每天只会给一碗的米饭,这一碗米饭要供全家人吃,煮出来的米饭要是少点了,唐美清便会遭受一餐毒打。
所以她只能看着锅流口水,毕竟现在这具身体的她,年纪小又瘦弱,怎么都打不过继父的。
饭刚烧好,房间里就传来母亲刘月英的声音,“清儿,你饭做好了吗,你父亲问着呢。”
“马上了。”唐美清叹了口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在盛饭的过程中,她偷偷地将饭底部的锅巴盛出来点放在衣服口袋里。这些烤糊的锅巴,继父是看不上的,一般都是熬成粥给唐美清喝。
她从小厨房隐蔽地方拿出一个罐子,这三天罐子里陆陆续续装了不少锅巴了。
别看这些锅巴看起来黑乎乎的,但其实却有大用处。
唐美清小时候总听奶奶讲故事,奶奶那年代也很穷苦,他们将这些锅巴又称为“焦屑”。将糊锅巴磨成碎末,再用小火烘焦,起出来,卷成一卷,存着。锅巴是不会坏的,不发馊,不长霉。寸够一定的数量,就用一具小石磨再磨碎些。
“焦屑”拌水调匀后就会成糊状,吃起来顶饱爽口。
唐美清便打算用这个法子,偷偷存一些余粮,为跑路做准备。
“清儿。”刘月英怀里不知揣着个什么东西走过来,她弯下腰,掏出一个鸡蛋,鸡蛋有些小,只有巴掌一半大。
刘月英将鸡蛋放在唐美清手里,小声说道:“今儿是你的生辰,娘没忘。这些天来,娘偷偷存了一个鸡蛋给你。你可要好好收着,别让你父亲发现了,否则你父亲会连我也打的。”
“知道了。”
唐美清低头看着那还没巴掌大的鸡蛋,鸡蛋被捂得很严实,还透露着温暖的体温。她原本坚硬冰寒的心似乎软了些,自己从没有享受过母爱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