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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掩去心涩,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回冷宫。
她虽养在欣贵妃膝下,但冷宫的一隅,才是她安歇之所。
深夜,风雪未停。
灵嫣浑身滚烫,伺候她的宫女小月见她脸色不对,忙去请老太医。
然而半个时辰都不到,小月就独自回来了。
“太医说‘公主所用之药可解热毒’,公主,他这是什么意思啊?”小月看着灵嫣眼底满是担心。
灵嫣眼神一暗,知晓老太医是何意。
她先前服下的药本就是毒,以毒攻毒,很快会痊愈,只不过会受些苦罢了。
“没事,你下去歇息吧。”
灵嫣打发走了小月,独自一人躺在冰凉的榻上。
冰天雪地,她身下只垫着一块不过半指厚的破烂夏席,没有一丝暖意。
灵嫣迷蒙地半眯着眼,全身都好似被冻得麻木,仅存些许丝丝缕缕的痒痛,可偏生脑袋像是埋进沸水中,烫的她昏涨。
恍惚中,她仿佛又看到了十年前,她与孟子阙相遇那天。
那日,孟子阙随孟父入宫,碰上了七岁且正与宫女争食的她。
在被宫女们围打下,孟子阙像是神仙一样出现救了她,给了她糕点,还让教她识字念书。
他就像一抹温暖的光,照进了她阴冷黑暗的心底,那一抹温暖,她记了十年。
可现在,那温暖要离开了。
积在眼眶中的泪终究是承受不住,堪堪落下。
灵嫣以为自己还能陪孟子阙三个月,却不想先离开的,竟是他。
不过半月,孟子阙和七公主的事传遍了整个皇宫。
灵嫣想到自己只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顿生了个想放肆一回的念头。
她要去找孟子阙。
思及之前他说的话,灵嫣从柜中翻出不知放了多少年也不知道是谁的一件旧袄套在身上。
一路逆风,雪落满头。
到了太学院,灵嫣才知道孟子阙今日休沐。
她只好又去了太傅府。
之前灵嫣来过太傅府几次,府门小厮知道她的身份,一时也不知该不该拦。
灵嫣轻车熟路地闯进书房,满身狼狈地望着正在看书的孟子阙:“先生,你要成婚了?”
孟子阙皱着眉,目光似寒风将她扫了一遍。
破袄长到脚踝,不知为何短了一截的袖口,原本苍白的脸此刻红的发紫……
他的打量让灵嫣有些无措,这是她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