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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这几日了,病人还有别的家人吗?”
许知画听到这话,双腿发软差点就倒了下去。
她喉咙哽咽:“我已命人去通知她的丈夫,可人现在在上京,就是快马加鞭赶来也要八九日……”
再加上自己叫去的人也还要时日才能赶到上京。
大夫叹气:“病人现如今太痛苦了,老夫也是为人父母之人,她现在这样就是在咬牙硬抗……”
这一刻许知画彻底不知该如何办了。
“长姐……”
病榻上,许昭昭缓缓睁开眼,声音有气无力。
许知画忙掩去脸上的悲痛,温声:“怎么了?”
许昭昭眼前已是一片模糊,只能看清许知画的轮廓。
她费力的抬起手,疼得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看着活得这么痛苦的妹妹,从未吐露脏言的许知画再忍不住咒骂:“裴云卿这个混账,当初姐姐就是死也该拦着你,不让你嫁他!”
许知画此刻又后悔又害怕,她看着病榻上枯瘦如柴的许昭昭,眼泪再忍不住滚落。
“怎么办……昭昭……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了……”
她父母救灾亡故,丈夫战死沙场,如今仅剩的妹妹难道也要离开她了吗?
许昭昭见她落泪,抬手想抹去她脸上的泪,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她最后只能去握许知画的手,费力的张口:“姐姐……我不疼,我们……回家。”
她知道长姐活的不容易,姊兄死后,她一个女人照裴祁家二老已是不易,根本没有闲钱再为自己看病。
自己一个将死之人,不能拖累她。
许知画闻言,喉咙像是被一根根锋利的刺划过。
怎么会不疼?大夫说她的脑疾已经蔓延全身,有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连呼吸都困难。
“昭昭,你别怕,姐姐已经派人去找裴云卿了,等他来,带上京最好的御医,很快你的病就会治好。”
许昭昭却摇头,只道:“回……家。”
成婚六年,她知道裴云卿从来不在乎自己,他不会来的。
她不想临死还要求他,还要听他冷言冷语。
她握紧了许知画的手,一遍遍吃力的说:“姐姐……求你带我回家,我想爹爹和娘亲了……”
许知画见到这样的妹妹,按捺着撕心般的痛。
“好,姐姐带你回家。”
这一夜的风雪从未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