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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界上神的样貌,就心如刀绞。
回到仙乐宫,尔笙对着铜镜,将桃花簪插进乌黑的云鬓。
她仔细地描摹着铜镜中的样貌,这么一坐,直到夕阳隐没。
……
夜色侵袭。
长渊一身华服来到仙乐宫,他看着对镜一遍遍攒花的尔笙,眼底满是不耐。
“明日你就去人间。”
尔笙抬起的手僵住,她仰头望着他,红唇微张:“为何?”
“阿瑶醒了,她不喜欢见到你这张脸。”长渊语气淡淡。
尔笙眸色微颤,苦涩地望着长渊:“可我的脸,是你给我的。”
多么可笑,她跟着长渊两千九百多年,如今才知道自己不过一替身罢了。
尔笙悲楚的神色一针针扎进长渊的心头,他不由心觉烦乱:“两千九百年前,本君早已打算娶阿瑶为君妃,奈何当时上古凶兽玃如在寒渊谷乱世,幸亏阿瑶舍生相救。”
“如今本君绝不会再负她。”
尔笙还是第一次听长渊提及过往。
她喉咙像是卡了一根刺一样,上下不得。
他绝不会辜负苏瑶,所以就要辜负自己和自己腹内的孩儿?
尔笙的命是长渊所救,她不敢质问,只得强忍着道:“如今我怀有麟儿,若是去人间,会不会影响他?”
“没那么娇贵。”
尔笙听着他薄凉的声音,喉咙又是一涩,却不敢多言。
人间灵气稀薄,她怀得是北君之子,怎会没影响?
“早日收拾行李离开,别惹本君不快。”
长渊落下最后一句话,绝尘而去。
尔笙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参拜,眼泪再也忍不住从眼眶滚落。
当初长渊救她,救命之恩无以回报……
她答应一生都跟着他,听他的话。
翌日一早。
阿满含泪送尔笙入凡间。
走在路上,只见桃止仙山挂满了红绸,九宫殿一派喜气,这周天都泛着彩霞。
尔笙听到远处传来宫婢的说话声。
“帝君要娶花界上神琼花仙子了,其美若天仙,真想一睹风采。”
尔笙掐紧了手上的包袱,一抹苦涩不争气的溢满心间。
……
天上一日,凡间一年。
长安,一片繁华。
尔笙被安置在一处寂静的院落里,两载转眼而过,她的小腹却依旧高隆,腹内孩儿没有降生的迹象。
人界灵气稀薄,孩子一来便停止了发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