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并淌落而下。
沈半夏躺在床上,颤抖地抱住自己蜷缩的身体。
她的意识越来越混沌,眼睛也开始看不清东西。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沈半夏费力地抬手在床头柜上摸索——
咚!
手机跌落,她的手也无力地垂落下来。
……
昏昏沉沉。
沈半夏缓缓睁开眼,入眼是刺目的白。
脸上的氧气罩,压得她有些晃神。
“姐,你终于醒了。”一旁的沈淮晨跪坐了下来,抬起胳膊使劲擦着红肿的双眼。
只有他知道,沈半夏这次昏迷在抢救室待了多久才出来。
母亲离世时他年龄尚小不懂事,这是他第一次以家属的身份直面生死。
“不哭,姐没事……”沈半夏费力说着,抬起输液的手揉了揉沈淮晨的脑袋。
正在这时,墙上电视里播报着本地新闻——
“青年企业家贺司珩与金融巨头莫氏千金莫心晚于明日举行世纪婚礼,强强联手,成就一段旷世佳话。”
沈半夏呼吸微滞,心电监测仪上的数据发生了波动,传来滴滴报警音。
沈淮晨连忙拔了电视电源线,眼眶赤红。
“我要去找他算账!”
沈半夏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我想去看爸。”
她不想在弥留之际,还被逝去的人所影响。
沈淮晨点头,转身抹着眼泪去安排。
老年医院。
沈淮晨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沈半夏到了后花园。
沈父坐在长椅上,仰头看着天际血红的夕阳,久久没有改变姿势。
“爸,我们来看你了。”沈淮晨大声喊道,推着轮椅走过去。
沈父闻声转头,一脸迷茫:“你们……找谁?”
沈淮晨喉头一哽,攥着轮椅的手有些发抖。
他正要再喊爸,沈半夏却止住了他。
“我们来找您,您最近好些了吗?”
沈父看着沈半夏,感到莫名的亲切感。
“吃得好睡得好,就是我女儿最近又来没看我了,也不知她怎么了……”说着说着,沈父脸上涌上了一丝落寞。
沈半夏眼眶涩红,哑声道:“她挺好的,就是以后不能常来看您。”
“以后,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好好听医生的话,好好配合治疗……一定不要忘了您的女儿夏夏,她很爱您,很爱很爱……”她断断续续说着,泪水簌簌往下落。
从医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