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侧脸轮廓线条刚硬,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薄唇轻启,两个字极其轻易的从口中吐出。
“离婚。”
攥紧课本的双手狠狠一颤,周清絮脑袋里轰隆隆一片,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反应,车子已经来到了目的地。
严肃沉闷的律师事务所,办公桌上方方正正摆放着一式三份离婚协议书,每份协议书最后一页上都提前签上了“江逸城”三个飘渺潇洒的大字。
“江逸城,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声不响就带她来离婚,之前连声招呼都不打。
“你们周家这几年经营大不如从前,江家已经不需要你们周家的扶持和帮助了。”
沉稳的嗓音听不出丝毫情绪,他的视线对上周清絮,潦潦一句解释,风轻云淡地如同说着别人家的故事,算是给了她交代。
“所以,我们周家于你们而言已经没了价值用处,就像丢垃圾一样把我们给扔掉,对吗?”
话是一字一句咬出来的,字字带着努力克制的颤抖。
周清絮没办法想象站在面前的这个男人能够将这些话说出口。
她与他结婚已有一年余,一年内江家在周家的帮助下扶摇直上,已经跻身业内顶尖企业,如日中天的势头下没想过要报答,现在却想尽办法踩一脚。
周清絮觉得可笑。
“你不也不是很想结这个婚么,周清絮。”
说话间,江逸城拄着拐杖,已经将周清絮逼至办公桌前,目光如炬,他看上去似乎将周清絮吃得很透,也笃定她会签下协议。
“说得好像你愿意结似的。”周清絮回击,她十二岁跟着离异的父亲来到周家,刚成年就被送去江家,嫁给这个腿有残疾的江家少爷。
她承认,他们之间的结合,完全是出于家族利益。
可难道江逸城一开始也愿意接受一个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人来到他身边,以妻子之名做着和陌生人无异的事情?
周清絮气不过,双手抵在江逸城胸口,想推开他。
可江逸城将她压得死死的,因她的顶嘴,眼眸里盛着汹涌的怒气。
周清絮有些怕他了。
她很清楚,面前的这个男人不能惹。
否则无论在什么场合,他都能以巨大的力气拐着她,随便去一家酒店,狠狠羞辱她一番。
只要想到那些不堪的记忆,周清絮胃里